夜晚,對人類來說都是短暫的記憶。

  

  有的人等到夜幕低垂,拖著疲憊的身軀躺上床鋪進入夢鄉;

  又或許等到夜深人靜,釋放瘋狂的心靈去到夜店擺弄舞姿;

  只有我等到天邊染黑,睜開有神的雙眼站在高樓鄙視城市。

  ●

  遊走在街上的我看到不遠處有一名男子跟女子正在拉扯。

  「處決這城市禍害的時間到了。」

  我一個箭步向前突進,速度很快卻不留一點聲響,沒有揚起半點塵土。

  暗巷裡欺負小女孩,是這個城市的常態,警察壓根不想管。

  「救命啊!」

  那個被拉扯的女孩衣服都已經破損大半,已經到了衣不蔽體的地步。

  這一聲「救命啊!」看起來稀鬆平常,可是就算這個場景換到了車水馬龍的大街上,應該也只會有人拿起手機現場轉播吧。

  這城市就是這樣,看似紅霞般的溫暖實際卻是夜晚的寒冷。

  柔弱的女子成為男人的玩具,隨時隨地就可以調戲一下。

  「喝!」

  我右手平伸為手刀狀,往那個男人的脖子揮下去,結果出乎意料地被反抓住。

  「好快!」

  我驚呼一聲,反身用左手敲了那男人的手腕,讓他反射性的放手。

  「是誰,敢在老子爽的正愉悅時偷襲我!」

  那個男人雖然喝了酒,卻還是保持很大的警戒心,讓我錯估情勢。

  「是我,紅霞女賊。」

  我一個快步跑到那個一臉驚魂未定的女孩前面並用肉身護著衣不蔽體的她。

  她一臉眉目清秀,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

  正值荳蔻年華卻這樣被凌虐,這社會就是病了,還病的不輕。

  「哼,我管妳是什麼女賊,在老子的地盤撒野就是該死。」

  「妳趕快跑,我的外套拿去遮遮身體。」

  我把黑色大衣外套褪下反手遞給她,雙眼則是緊盯那個男人。

  「謝謝。」

  那個女孩穿上大衣後趕緊往旁邊的暗巷裡跑。

  「好啊,妳這礙事的女人,看老子怎麼除掉妳!」

  他隨手拿起旁邊的空酒瓶往我一仍,我趕緊側身閃開。

  「我倒要看你抓不抓的到我。」

  我向暗巷的另一側跑離,不意外的那個男子像著了魔似的跑來追我。

  我邊跑邊躲,直到一個比較寬敞的地方後,決定跟他過過招,看可不可以活捉他。

  「累了嗎?那就換妳當我今晚的玩具吧!」

  他就像餓了很久的狼忽然看到獵物一樣,用著出乎意料的的速度朝我衝了過來。

  雖然我有點小驚訝,不過我的速度如果輸給一個中年又挺著鮪魚肚的大叔被其他人知道,我豈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你再早一百年吧!」

  我輕鬆躲過他的飛撲,不過他可是因為用力過度重心不穩加上酒後意識不清,跌個狗吃屎。

  不過依照剛剛的經驗,要打近身戰我也沒有把握可以成功,所以我只好一路閃避並趁這段時間想對策。

  我不斷用小動作來騷擾他,不過能夠接下偷襲的他也不是泛泛之輩,這點小動作根本不能當作阻礙。

  「我該怎麼辦?」

  在想解決方法的我好幾次因為分心而差點被他襲擊,讓我更加陷入兩難。

  這裡的兩旁的建築物剛好都是高樓,就算要利用地形逃跑也不容易找到可以站穩的平台。

  「鏗鏘!」

  突然一聲悶響,讓我回神了過來。

  「妳怎麼又回來了?」

  我看著後面的還穿著大衣的人,一眼就認出是剛剛我出手救的女孩。

  我看著打在那男子頭上的正方形鐵板,長寬有三十公分,厚度應該有五公分。這打下去沒死也半條命了吧!

  「姊姊,謝謝妳救了我。」

  我走過去,從口袋抽出手帕並替她擦了她粉嫩的臉龐。

  「不會,這是我的應該做的。」

  我看著她穿著破破爛爛的衣物,看起來蠻像是孤兒,又或著是被雙親賣到性奴市場的女孩吧!

  「妳有家人嗎?」

  那女孩嘆了口氣並搖了搖頭。

  「本來有,可是我已經認為他們不是了。」

  「那妳想不想變成像姐姐這種人?」

  「我……我可以嗎?」

  我噗哧的笑了一下,因為這句話我不知道已經聽過了幾遍。

  「當然可以。」

  我拉下面罩,露出我的臉龐。

  「有心一定可以。」

  「姊姊,我想要像妳一樣打擊壞男人。」

  「會很辛苦喔!」

  我向她挑了挑眉。

  「我不怕吃苦。」

  那女孩彷彿為自己找到出路,又好像即將成為英雄,臉上充滿興奮的光彩。

  「很好,妳通過初試了。」

  我從腰間拿出一支對講機,按下發話鈕。

  「另外找到一個小女孩,需要協助。」

  「了解。」

  「了解。」

  「等我一下,我一分鐘後到。」

  那女孩不解的看著我,彷彿事情好像不是她想像的那樣。

  我又笑了出來,這個表情我也是看了很多遍。

  紅霞女賊,這個名子是別人替我們取的。我們幾個女孩子在這城市行俠仗義,專門幫助受欺負的女子,但因為我們下手的目標都會從人間消失,所以叫我們「賊」。

  正確來說,只有創辦人——也就是我,才知道他們去哪了。

  「他們到底最後去哪了?」

  我還是笑了,不過這個笑帶點無奈的味道。

  我摸了摸她的頭,順便抓順她的頭髮。

  「等妳當上我的繼承人我再告訴妳。」

  那個女孩歪著頭思考著,彷彿今天接受太多資訊,一時轉不過來一樣。

  「孩子,妳不要知道會比較好。」我心裡想。

  因為……

  「拜託不要!」

  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不要啊啊啊!!!」

  他用盡全身力氣吼出了最後一句話。

  「嘶……」

  我將插進他肚子的刀緩緩的拔出。

  血流成河的畫面頓時成為教材,活生生的教導著在這裡的其他人,你們也會踏入那一樣可悲的結局。

  「啪!」

  我用佔滿血腥味道的開山刀,從那已經被鐵鍊綁起來吊在半空中男人的腹部,輕輕抹下一刀,讓上半身與下半身完美分離。

  臟器外露掉落滿地,混合著仍溫熱的血液。

  這個畫面讓其他人結束慘叫聲,取而代之的是嘔吐聲。

  無妨,我喜歡。

  我將我的手在開山刀面上輕輕一帶,帶起了數滴因與人體分離而冷卻的血液。

  「這景色,真是漂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攔腰切斷的中年男子還在喘息著,被腰斬的人不會那麼早斷氣的。

  「肥油真多,弄髒了我可愛的刀。」

  我看著還在痛苦得苟延殘喘的這男人,心中就想起今天被施暴的女孩。

  「你給我舔乾淨!」

  我拿起刀在他嘴唇上亂畫,割得它血肉模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陣又一陣的叫聲,叫的我心頭都癢了。

  我戴上塑膠手套,從那個剛剛跟他分離的下半身割掉他的重要器官……現在也不重要了。

  「我讓你嚐嚐看,它有多骯髒。」

  我將那個東西直接塞進他的嘴巴,強硬塞進食道。

  「很美味吧,讓你嚐嚐看!」

  「嗚……嗚……」

  或許是因為被塞住東西又咳不出來,那個男子臉色慢慢地脹紅,露出痛苦難耐的表情。

  「死吧。」

  我將綁住他的鐵鍊解開,讓他筆直的掉落地面,讓他浸在原本屬於他體內的血液。

  他雙眼直盯著天花板,微弱的呼吸他所剩無幾的幾口空氣。

  「不好意思,死神提早來收你了。」

  我手握兩隻鐵棒,直挺挺從眼窩插下去,直穿後腦杓。

  我抓著那兩支鐵棒連帶他沒有呼吸的上半身,以及冰冷的下半身,一同放進旁邊的大型油壓機,壓成比醢刑後的肉醬還糊,把它用傳輸帶送到旁邊的豬舍替豬加菜。

  我走回我歡樂的地方——對現在關在這邊的男人來說是刑場,開始挑選刑具。

  「我想想喔,這次應該用什麼處決第二個人呢?」

  我起動了佇立在旁的木工台鉅,轟然巨響讓那群被關住的人再次開始苦苦哀求著。

  「這次該換誰呢?」

  我將指尖放在充滿鏽蝕味道的鐵籠,像是在挑選著禮物一樣,既興奮又期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狂笑著,這城市的男人就是該死。

  「喲!大人物欸!」

  我看著今天同樣被捉進來的男人。他穿著的西裝高貴逼人,任何人都看的出來這名男子身分可是頗有威望的。

  「你說是不是啊!縣長?」

  「靜御前,怎麼會是妳?妳怎麼會幹出這種事……我們不是說好要一同治理這個城市嗎?」

  「閉嘴!」

  我隨手抓起一個木椅往牆壁一扔,木椅應聲碎裂一地。

  好難得我動怒。

  「你這個連渣都不算的人敢跟我講說你要治理這個城市?

  「笑話。」

  我拿起放在旁邊的尖銳指虎,套在我最有力的右手上。

  「你早就信用破產,還到處跟著你的護衛欺凌小女孩,我想抓你很久了。」

  我看著旁邊早已被電得焦黑的護衛屍骸們,我想這些連豬都會嫌棄吧。

  「你根本不配,跟我治理這個國家。還有……

  「你更不配叫我的名字。」

  我打開牢房的鎖後用指虎揍了他一拳,使他短暫昏迷過去。

  我粗暴的拖著他,將他拖上木工台鉅並且綁住四肢,還將他的背墊了起來讓他可以全程目擊現場。

  「啪嘶……」

  我裝了一捅熱水,從他臉上潑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清醒了,臉上還冒著陣陣的熱氣,卻無力的連頭都撐不好。

  「哼哼。」

  我輕哼了幾聲,順手關掉鋸子。

  「拜託不要,拜託妳。」

  「妳不是這種人。」

  四肢被鐵鍊綁起來的他用著孱弱的聲音哀求著我。

  我笑了。

  「不好意思,我已經變了。」

  亂世當中,每個人有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而我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要保護這個城市的女孩子而已。

  有人曾經臨死前問過我,這樣好玩嗎?

  我一邊挖出他的心臟一邊回答:「很痛快。」

  我從旁邊拿起剪刀,拿著它轉了幾圈。

  「嘶……」

  我將他身上的褲子連同內褲用刀切開,讓男人的第一性徵毫無防備的公諸於世。

  「喔,很大嘛!」

  我雙手帶著塑膠手套,挑逗著那個東西。毫不意外,每個男人的下流反應就是讓那個東西充斥著無恥的血液。

  「只會勃起的廢物,男人還真是賤啊!」

  「嗡嗡嗡嗡嗡……」

  電鋸聲再次響起,吵雜的聲音掩蓋了他的哭喊聲。

  「乖乖的別動喔。」

  我將高速運轉的電鋸瞄準好男人那只會帶領大腦思考的小頭,緩緩的靠近。

  墊在他下面的木板因為被切開而木屑飛濺,猶如雪花紛飛一樣

  「喔?歪了欸。」

  我電鋸再次調整對準好只會不負責任亂噴東西的裂縫,然後再次接近。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將快速轉動的電鋸,用很慢很慢的速度,不斷的切割著他的那個下賤的東西。

  血賤滿處,那個東西也簡單扼要的分成兩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痛苦的低吼聲響徹這個地方。

  我喜歡。

  我將他墊背的東西抽掉,他雙眼失焦的看著骯髒的天花板。

  「哼哼。」

  我慢慢地推著電鋸,讓它鋸開身體,直到肋骨下方。

  我把他吊了起來,被切開的內臟隨著血液傾瀉而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笑聲取代了哭吼聲,響徹雲霄。

  我取起了拍肉錘並站上旁邊的小平台,朝著他的臉一直猛捶,就像在打仇人一樣。

  「你從來沒想過,你有一天會這樣吧?」

  我還有聽到他微弱到連紙張都吹不動的吐息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欺凌,蹂躪,虐待,殘害,踐踏糟蹋,戕害,性侵,強姦。

  「你怎樣對待我的,你還記得嗎?」

  他沒有應答。

  「哼!」

  我嗤之以鼻。

  「你會記得?

  「說笑。」

  我砍下他的頭,拖著他的身體一樣放進油壓機裡,壓碎餵豬。

  我將他的人頭放進塑膠袋,用真空機將它真空。

  「不夠,這些還不夠。」

  我笑著。

  我磨利開山刀,磨到變得更鋒利,磨得它能更輕易抹去一個人的性命。

  「不夠,這些還不夠。」

  我將刀收進刀鞘內並放在刑場的桌子上。

  穿上黑色的大衣,戴上黑色的口罩,掛上黑色的太陽眼鏡。

  「不夠,這些還不夠。」

  我推開了沉重的大門,迎面而來的是被我拖進去地下室的人再也看不見的東西—太陽。

  「不夠,這些還不夠。」

  我看著朝陽,期待它成為紅霞的那一刻。

  我再次伸張正義。

  夜晚,對人類來說都是短暫的記憶。

  有的人等到太陽染紅,拖著喝醉的身軀撲向少女伸出魔爪;

  又或許等到紅霞照耀,拿出無恥的心靈逼迫女孩。

  不過,對這些人來說這些將成為他們變成亡魂的理由。

  我,靜御前。

  不,紅霞女賊。

  在這城市當中,做著違反法律卻伸張正義的事情。

  

  夜晚,對女人來說都是永恆的記憶。

  有的女人無時無刻,不拉著被凌虐的身軀逃離施暴人的魔掌;

  又有女孩時時刻刻,要倚著被侮辱的心靈接受強姦者的侵入。

  憤怒之情,無法用言語形容。

●二次後記

  大家好啊,我是球球。

  首先非常謝謝山朋認真的校稿,讓我發現其實我的文筆功力真的退步很多,辜負大家的期待,也狠狠地提醒自己應該多加努力。

  這次出錯的地方,球球會記清楚並且警惕自己。

  這次的題材用了很黑暗的一面,而且是不太可能會出現在這真實世界上的方式。

  當然寫它是一定有些理由,又或者我只是考學測時想要發洩情緒,所以寫出了這麼可怕的東西。

  如果大家喜歡請繼續支持球球,不過這種文章應該會少出很多啦。

  謝謝大家,我們下次見。

  再次謝謝山朋及看過之前版本的朋友,謝謝你們,

球球 二度執筆 2017/02/06